前言

人類好奇的頭腦是我們被區別為現代人的一個特點。我們總是對事物產生疑問，對我們在地球上的存在更是感到懷疑。為什麼我們會在這裡？我們從哪裡來的？我們死後又會去哪裡？而在我們周圍的自然現象背後，又隱藏了什麼意義？在數萬年來的歲月中，我們創造了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讓我們回答這些古老問題的信仰架構。

定義和分析

我們從這個信仰架構中發展了一套符號（sign）與象徵（symbol）的廣泛語彙，來作為我們與宇宙連結的提醒。這些符號與象徵的識別性都很普遍，然而二者之間的區別有時卻不太明確。

符號有直接的功能，它可以是書面或視覺語言的一部分，警告前方路況的一種視覺詞彙，或公司產品的一個誇大用詞。符號給予我們的是一則有立即關聯性的簡單訊息。

另一方面，象徵則是一種視覺圖像或標誌背後的潛在意義，代表的是宇宙真理的深層指標。比方說，火同時可象徵太陽及在我們周圍的雄性力量，而春天的花朵代表了重生和新生命。當我們用象徵的角度來看事物時，生命顯得豐富又有意義得多了。

很早以前，象徵就與宇宙、繁殖、死亡與新生頗有關聯，並隨著精神分析理論的出現，根據精神或心理上的需求，再由這些理論來分析想法與事物。

比如說，暗影可視為缺乏安全感的心靈。當許多童話故事被拿來分析時，比如小紅帽的故事，會與長大成人、遭遇阻礙等有所關聯。然而大部分古老和原始的象徵與萬物的關係，就如同人類與宇宙的關係一樣息息相關。

除了誕生、重生和季節變化這些最基本的意象之外，有些象徵是普遍被認知的，比如說圓圈、飛行中的鳥；而鳥代表的是靈魂上升到天堂，其他有名的野獸幾千年來也不斷出現在藝術中，表明了這些象徵的相連性特質。比如說，半人半獸的森林之神（satyr），一半是山羊、一半是人身，同時暗示了人的高傲與鄙陋。

象徵的遷移

有些象徵到處可見，使得我們對這些象徵的起源會有所爭議。它們是不是在人類內心毫無知覺之下的自然出現；還是由一個國家傳至另一個國家的想法融合的結果？

我們逐漸了解古代旅行的頻繁，符號給予我們的是一則有立即關聯性的簡單訊息；而象徵……則是一種視覺圖像或標誌背後的潛在意義。

貿易路線交叉連結了地球的宗教理念和藝術風格，甚至有藝術家與貿易商同時旅行的例子。這也是為什麼伊斯蘭教延伸至東南亞；佛教擴展到日本；還有葡萄牙文能夠在南美洲中心地帶通行的原因。商品與理念是可以交易的，象徵一樣也可以，有時甚至在傳抵之處比在它的發源地還要備受重視。

龍就是屬於這種象徵，它原本是中國的創作。在中國它是屬於皇帝與太陽的榮耀。但在歐洲基督教的藝術中，它卻是人類負面的卑賤。

鳥與毒蛇打鬥的畫面，從新幾內亞到美洲文化都可看到。它代表的是天、地與水的永恆鬥爭。最後，在古代中國銅器上所出現的饕餮紋獸面，也出現在歐洲大教堂的屋簷承霤口和環太平洋沿岸文化的圖案中。

女神

女神可說是一個世界各地同時有多樣性發展的象徵。通常，她會被描繪成大肚皮及大胸部。女神代表的是繁殖、豐碩。她的蹤影從馬爾他島到俄羅斯大草原的史前文化都可尋獲。作為大地之母的她，代表的是生產及更新。有時她被簡化成一個簡單的三角形，代表的是女性生殖器；有時她又是一個圓形，代表的是生育及再生的輪迴。

由於時間的演變及猶太教、基督教、伊斯蘭教的發展，屬於女神的古老神話幾乎在人類的意識中消失了。然而，少部分標誌還是被認可保存下來，對聖母瑪利亞的崇拜，就是一個連結點。當人類演變成漸漸遠離自然界時，所有與製造或養育有關的女神，→

日常生活的象徵

我們的日常生活，因為有了象徵而顯得更加豐富。當表達真相或更深層意義的事物同時出現時，我們認知了這些在我們周圍的事物，可有內外兩種的自然定義。比如說，一把簡單的梯子，可以是一種工具，也可以是追求自我真相的一個提醒；一只碗可以代表的是新女權的原則和創造。蓮花從污泥中盛開表現了純潔的心靈精神，正如一盞燈可強調真理的光明面。以象徵性的觀察方式來看待事物，可以讓我們增加自覺而過著更「和諧」的生活，這不僅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，也是萬物生存之道的真理。

比如說，基督教藝術中，鳥類令人想到聖方濟各（St. Francis），而輪子則是聖凱瑟琳（St. Catherine）的代表。早期佛教藝術利用隱喻方式來描繪佛陀，祂的身軀通常不在畫面中，可是王座或腳印成為祂存在的象徵。

通常在藝術中，水的描繪象徵的是無意識或初水（Primordial waters），而智慧就是古典女神才有的特點。在現代藝術中，創作物件對觀賞者不必有意義，但卻能產生共鳴，比如說創作者連結他童年時期的記憶。同樣地，在澳洲原住民夢境傳說（Australian Aboriginal Dreaming）中，用拇指印畫在沙上的圖形，描繪出這個人才有的生命及周遭環境。

象徵也出現在一些著名的文學作品中。在基督教寓言集《天路歷程》（The Pilgrim's Progress）中，述說的是凡人努力以求和上帝相結合的故事。基督教寓意也出現在路易斯（C. S. Lewis）所寫的《納尼亞傳奇》（Narnia）中，獅子亞斯蘭代表的正是上帝的化身。

今日的象徵

雖然數千年來象徵的符號都保持不變，但一套新式的符號已經漸漸發展出來了。比如說今日的文化英雄：超人、蜘蛛人，都是類似古代神話中偷取火苗或洪水後重建世界的英雄人物。其他的現代文化英雄還包括了名人，因為他們的長相、受人廣泛的崇拜，或是因為他們的奢華生活方式吸引了一般人的注意及嚮往。這股吸引力，也許就是我們內心深處缺乏安全感的一種回應。

有些象徵是充滿厄運的，例如代表原子彈的廣島上空的蘑菇形烏雲，以及紐約雙子星世貿中心的崩塌，都成為我們內心最沉重的恐懼。

新的觀點

如果我們選擇去觀察這些象徵的話，不論我們住在哪兒，到處都可發現它們的存在。對於這些豐富的視覺畫面，我們可以選擇冷漠以對，也可選擇開放視野，追尋我們周遭事物的真理。對哲學玄學有興趣的人來說，這個世界充滿了豐富的象徵，指引我們去探索，來了解我們生命中的全新觀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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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iranda Bruce-Mitford

畢業於倫敦大學的社會人類學系及緬甸語言文學系，東方及非洲學院的東方宗教系（SOAS）碩士。多年以來，她擔任SOAS學院中亞洲藝術系的研究所指導老師；米蘭達也曾在大英博物館演講，並在陳列室中導覽解說；她並多次帶團前往東南亞地區。

Philip Wilksinson

曾經出版過不下50本有關歷史、宗教、神話及藝術的著作，包括了DK的《宗教詞典》（Dictionary of Religion）、《神話詞典》（Dictionary of Mythology）、《目擊者系列：神話》（Eyewitness Company: Mythology）、《目擊者系列：宗教》（Eyewitness Company: Religions），以及聯合國推薦的《世界風俗與祭儀的頌讚》（A Celebration of Customs and Rituals of the World）。

林時芬

中原大學室內設計學士，科羅拉多州立大學室內設計碩士、帕森斯設計學院（Parsons School of Design）與史密斯松寧博物館協會（Smithsonian Institute）合辦裝飾藝術史碩士。曾從事室內設計、展覽設計及裝飾藝術史專題演講。現旅居倫敦。

林淑媚

東吳大學英文系學士、加拿大渥太華大學教育碩士、合格英語教師。曾任東吳大學英文系助教、國中及高中英語教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