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簡介
蓋爾.貝克曼(Gal Beckerman)《大西洋》(The Atlantic)雜誌的資深編輯,曾任《紐約時報書評》(The New York Times Book Review)作者與編輯,著有《當他們找上我們時,我們將離開》(When They Come for Us, We’ll Be Gone),該書榮獲國家猶太圖書獎(National Jewish Book Award)及薩米.羅爾猶太文學獎(Sami Rohr Prize),並被《紐約客》和《華盛頓郵報》評為年度最佳圖書。貝克曼在哥倫比亞大學取得了媒體研究博士學位,並為諸多媒體刊物撰稿,包括《新共和》(The New Republic)和《華爾街日報》。目前他與妻子及兩個女兒居於布魯克林。
譯者簡介
劉議方臺灣大學外國語文學系畢業,後於臺灣大學翻譯碩士學位學程取得學位。目前為自由譯者。譯有《在家不要談政治》、《開啟多重宇宙的自動書寫法》。
名人導讀
推薦序革命要回到日常對話管中祥(中正大學傳播學系教授)一個國家的進步通常不會來自執政者的恩澤,也未必是因為反對黨的監督,而在於社會運動是否發達。參與社會運動者通常是被體制忽視的受壓迫者,或是對未來有遠大理想的先知,更可能是搖旗吶喊的熱血鄉民,社會運動者的主張未必全然都對或合乎時宜,但至少點出制度的可能不足,讓社會有思考與討論的機會。隨著網際網路興起、社群媒體普及,在人手一機的時代,社會運動似乎變得更為容易。1994年墨西哥薩帕塔(Zapatistas)游擊隊透過網路傳播獲得全球輿論聲援,成了數位時代第一個資訊游擊戰運動,而1999年西雅圖的「反全球化」運動,以及近年來的埃及革命、阿拉伯之春、美國占領華爾街、台灣反服貿、香港反送中等,網際網路在其中都扮演著重要角色。曼威.柯司特(Manuel Castells)將網路傳播稱為「大眾自主傳播」(mass self- communication)的時代,公民可以在網路發布訊息, 自主發展橫向溝通,分享自己的痛苦、恐懼、夢想、希望,連結彼此,克服孤獨絕望的無力感,從中找到行動目標,形成有歸屬感的社會連帶對抗權勢集團。對向來資源貧乏的社會運動行動者來說,網路可以快速推廣理念,召喚公眾行動,網路民主游擊戰也在全球蔓延開來。不過,也許有人會問,社會運動真的改變社會了嗎?網路讓社會改革變得更好?社會的改變本來就是慢的,強調速度的網路社會運動也很難帶來社會的立即改變,更何況,改變社會的行動不單要在網路發生,也更需要落實在實體生活中。網路號召的行動來得快也去得快,就像人們的憤怒快速被激起,也可能因為找到出口快速消散,即使成功地推翻權力者,但有時也只是統治階層換人做做看。頭人換了、政權交替,政治體制、民心思維與社會文化並沒有隨之改變。這並不是說,網路無法成為革命的節點或是社運發動機,而是得進一步思考,即使透過網路拉倒了政權,如何讓「改變」在日常生活裡實踐?以選舉幕僚為故事背景的台劇《天選之人—造浪者》頗受好評,劇中「三十歲以前不是左派沒有良心,三十歲以後還是左派沒有腦袋」的台詞也引起不少討論,如果你曾是懷抱改革理想的憤青或許對此並不陌生,句中的「左派」有時會置換成「社會主義」,意味著理想與現實的落差,如果有理想的人沒有認清/識現實,恐怕是沒見識也沒腦袋。「理想」與「現實」本來存在落差,但「理想」卻是改變社會世界、推向進步的動力,重點是「理想」有沒有回應/到「現實」社會?有沒有把「左派價值」融入到日常生活?草根運動組織行動者阿林斯基(Saul Alinsky)在《叛道》(Rules for Radicals)書中提到他心中理想社會──平等、正義、和平、合作、平等充分的教育機會、充分且有益的就業、健康,以及創造出讓人們得以依循那些讓生命有意義的價值而活的環境。雖然這是對生活的美好想像,也是許多人投入改革行動的初心,不過,這些理想未必會因為某個政權被推翻或政黨輪替就會立即實踐,有時甚至有可能越來越糟。因為即使是實施了民主制度也不代表一切變得美好,不是每個群體的聲音都會被聽見,仍然充滿著性別、種族、年齡、階級等種種壓迫,以及各式各樣的「微歧視」。革命是容易的,民主是困難的,革命之後未必會帶來民主,理想的民主生活是需要先將人視為主體,平等尊重不同的意見,相互理解,透過共同討論才有可能共同完成。例如,如何使社會成員在家庭、學校、社區生活中就能學習互為主體、彼此尊重,同理溝通、尋求共識,而非傻傻或無奈地聽命於家長、教師、理事長權威,而忘了每個人都是有思想的獨立個體,但現實上這些價值也往往只是號召革命的口號,很少在日常生活或社會行動中真正實踐。然而,這更是社會改革者在革命初始就得有的認知,如同阿林斯基所說的:「作為一個組織者,我從世界真實所在之處著手,而非從我希望世界成為的樣子起步。」這並不是說你要像政客一樣討好選民,而是進入群眾、走入社區,透過不斷地討論及對話,了解生活的現實與需求,從人民的角度思考問題,讓「理想」連結到人們日常生活進而產生思想與力量,才有機會實踐真正的政治與文化革命。換句話說,社會行動不只是宣傳,更重要的是社會溝通,而溝通就不能只是夸言高深且難以落實的理想,是要在群眾的經驗範圍裡進行溝通,尊重對方的價值觀,因為人們需要一座橋樑,協助他們從自身的經驗跨越到新的道路上。我們必須承認,翻轉式的社會改革是緩慢的,這樣的溝通也是緩慢的,就如同蓋爾.貝克曼(Gal Beckerman)在《革命前的寧靜:激進想法的起源,往往在意料之外》書中開宗明義說的:「改變──那種顛覆社會規範並根除正統觀念的改變──起初發生得很慢」。他還指出:「孕育一個激進的新觀念的過程十分獨特,而且具備某些條件:狹小的空間、大量的熱度、充滿激情的竊竊私語,以及能為一個共同明確的目標而爭論、努力的一定程度的自由」。這就是社會溝通,但也是難以落實的艱難理想,一方面我們總是迫不及待地期待瞬間發生戲劇性的革命轉變,同時又要求受壓迫的人充滿耐心與人溝通,而社群媒體近期發展,讓人越來越沒耐心,溝通更為困難。網路的確帶來對話,也讓社會運動有了新的力量與可能,但也因為演算法與自我選擇而形成密不通風、難容異議的同溫層,不僅讓社會大眾各據戰場,相互對立,更成了假新聞擴散的溫床,甚至是民主國家也以捍衛民主之名強化網路的管制。另一方面,權力者越來越熟悉網路的操作,或者是乘著網路風向而起,懂得如何靈活地操控網路,透過製作假訊息獲取利益。網路是史上速度最快、擴散最廣的傳播媒介,但即使帶來了社會的變革、政權的更替,從近年來的許多地區的「革命」經驗來看,往往在一陣短暫騷動後,又回到既有的政治體制,原有的權力架構未有太大的改變,網路成為革命先鋒的期待,似乎只是短暫的曙光,其原有最不受宰制、互動性最強、自由度最高的特性,也因為僵固的政治文化與權力結構越趨黯淡。不同的媒介會帶來不同的互動模式與思考方式,也會形成不同的社會關係與行動力量,《革命前的寧靜》回顧了世界各國近期的「革命」歷史,探討在行動之前的媒介使用與社會影響,也反思不同媒介所造成的行動侷限與問題。網路如水,既能載舟,亦能覆舟。要提醒的是,不論你想用什麼方式改變社會,或者用什麼手段推翻政權,都要回到人們的日常生活之中,互為主體、相互理解,共同行動,才有真正改變的可能。
名人推薦
專文力薦管中祥∣中正大學傳播學系教授羅冠聰∣前香港立法會議員熱烈推薦張鐵志∣VERSE創辦人暨總編輯黃哲斌∣天下雜誌編輯顧問瞿筱葳∣g0v零時政府共同發起人魏玓∣陽明交通大學傳播與科技學系教授羅世宏∣中正大學傳播學系教授(依姓氏筆劃排列)
章節目錄
推薦序 革命要回到日常對話/管中祥推薦序 革命在發生前,就已開始/羅冠聰序曲第一章 耐心:1635年,普羅旺斯艾克斯第二章 凝聚:1839年,曼徹斯特第三章 想像:1913年,佛羅倫斯第四章 辯論:1935年,阿克拉第五章 專注:1968年,莫斯科第六章 掌控:1992年,華盛頓州插曲 網路空間第七章 廣場:2011年,開羅第八章 火炬:2017年,夏洛特維爾市第九章 病毒:2020年,紐約市第十章 名字:2020年,明尼阿波利斯市尾聲 桌子致謝註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