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間弦話
cover
目錄

一、本調子

二、二揚調

三、本調子

四、二揚調

五、本調子

六、二揚調

七、本調子

八、二揚調

九、二揚調

十、二揚調

十一、三下調

十二、三下調

十三、三下調

十四、二揚調

十五、二揚調

十六、本調子

試閱內容

一、本調子

1

倘若從空中鳥瞰,基地的形狀如同一只工整停棲於墨綠色地面的菱形大風箏,頭朝南方。南北向的長邊,即是機場跑道貫穿之處。

實際走訪,便會發覺基地周遭地勢遠非平整。基地並非座落在平野上,而是位處一片挖平的丘陵頂端。南北縱貫向的丘陵臺地,一面朝向市區,另一面朝向大海。向海那側,因為丘陵底部曾流出源源不絕的清澈湧泉,被統治者取了一個頗有他們風味的名字:「清水」。據說那泉的出現與鄭成功有關。當年鄭成功帶兵北上,途經此地,一路無水可飲,人困馬倦之際,延平郡王拔劍往地上一插,霎時間清水泉湧。

在島嶼的西南沿岸,許多地方都有這類插劍湧泉的傳說。想當然耳都不是真的。延平郡王的寶劍再怎麼鋒利、神威浩蕩,畢竟不是地底湧泉探勘鑽頭。會有此說流傳,無非只是當地居民希望自己的故鄉,能夠成為格外受到庇護之地、特別的地方。所有人都抱持類似願望的結果,就是到處都有插劍湧泉傳說,反倒一點都不稀奇了。

何況就逸荷看來,此地不必刻意彰顯,已與眾不同。北島來的異族統治者整治出機場最初的規模,打從那時起,此地便以軍事要塞為發展方向。其後統治者戰敗撤退,又復歸來,但無論他們採取何種舉措,無論他們戰敗戰勝,總之都會帶來美軍,更多更多美軍。美軍待著就不走了,直到現在。

乾旱、熾熱、飛沙走石。當逸荷開著她的豐田小車,沿著兩旁毫無商家的中清路劃個大弧拐上丘陵頂端,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。從市區側上山,乾旱情況更形顯著。基地簡直座落在一座大沙山頂,周遭盡是些符合地理條件的行業。公墓、亂葬崗跟靈骨塔,還有廢棄物掩埋場、廢車輛和機械分解場、資源回收場等等。後面這些美其名為分解、回收、再利用的店家,其實也就把那些物資堆在泥地上,一放就是好幾年,任憑風吹日晒,所有東西脆裂成為黃土。

怪不得儘管有基地存在,山崗上的商業活動依舊熱絡不起來。倘若她自己也是美軍成員,休假日才不想待在這樣一座大沙山頂。她一定會想到熱鬧的地方去,到充滿水和綠意的公園,大口暢飲冰啤酒,與汗流浹背、渾身溼淋淋的水潤當地人混作一堆。而他們也真那麼做了,每到假日便一車接著一車,轟轟然掀動黃塵下山,蜂擁至山腳最近的市鎮。那裡儼然已成為小美國村,美式酒吧、連鎖速食店、軍用品店林立。

見到基地那頂上纏繞著鐵絲網的水泥圍牆出現在道路盡頭,逸荷靠邊停車,撥通手機。

「黑島先生嗎?我是之前有跟您聯絡的逸荷,我就快到了,已經看得到基地了。」

「啊,逸荷小姐,『未來哪天還要再見(いつかまた会いましょう)』的逸荷(いつか)。」男人不甚標準的中文,夾雜日語透過手機傳來,彷彿在很遠的地方。儘管事實上,他也在這座大沙山頂的某處。

那是一句玩笑話。當初逸荷在自我介紹的時候,對方似乎聽不懂她的中文,於是她用日文的同音字說明。從那以後,對方老是要這麼稱呼她,「未來哪天還要再相見」的逸荷,長長一大串。倘若換作熟識的人,她通常會發火,懷疑對方有意嘲諷,不過這不是熟人。

今天也不是發火的日子。她是來工作的。

「請妳沿著圍牆繼續開,會看到一片彩繪牆。再走三百公尺,過了基地側門,就會看到我們的營帳。我在後面數來第二個帳下等您。」男人說。

逸荷發動車子,依言繼續上路。

她的名字,日文唸作「いつか」(I-tsu-ka)。同樣的發音,寫成漢字還有個更平易近人的詞彙:「何時」。

島上的第一官方語言仍是中文,不過從中學開始就得學習日文。實際上的接觸時間則更早,為了不讓孩子的課業落於人後,不少人在小學就被父母送進日語補習班。每當學到時間敘述,逸荷的名字就會出現在無數例句裡。十多歲心性仍幼稚的同學們,每每唸起那幾個音,總要語帶戲謔扭頭看她,而她總也不甘示弱回瞪。久而久之,竟變得像數拍子跳舞似的:一二三,你轉頭,我瞪眼。

不同於他們之間單純明暸的取樂,那些例句,多半是些泛著氤氳水氣,溼溼涼涼、欲言又止的句子:「假如何時有機會的話……」、「或許未來何時會再相見……」她的名字,是露珠和霧氣的名字。只有三個音節,短歸短,卻非乾淨俐落,彷彿自帶刪節號,語尾消失了,疑問仍漂浮在空氣中。

何時……?

與多數島民分屬不同民族的統治者,歷經大戰的挫敗後,重新回到島上來了。異族統治者回來了,在一部分島民大肆歡慶、熱烈歡迎中,另一部分人誓言子孫代代永不屈服、反抗到底的詛咒中,他們重新踏上原以為永不復返的,領土中至南之島。

那也已是四十七年前的往事了。

統治者在此定居、治理——當然也有完全不同的說法:占據、殖民——時間長度已益發迫近上一段歲月。

2

基地在近幾年略有變化。許是為了打造美軍的親民形象,那段長而又長、冷冰冰的水泥外牆,每年年底都要辦彩繪活動,邀請鄰近國小的親子檔報名參加。灰牆上有不符現實的鮮紅色飛機,靛藍色的鳥,藍黑與白色相間、皇帝企鵝似的巨大夜鷺,此城常見的大王椰子樹,以及不可能生長於此地的蘋果樹,當然也有穿綠色軍服的金髮美軍。每個人物臉上都掛著大大的笑,繪者還格外費心,用藍色弧線勾出美軍帶笑的眼睛。

這些稚氣的彩繪稍微減弱基地的暴戾之氣,不過實際上,來到亞洲邊陲的美軍成員,多數不是金髮碧眼的高加索人種,反倒是以拉丁裔、黑人、印第安混血為多。在地居民也絕對忘不了,幾年前曾有一架練習機,在上課時間一頭栽進小學操場,即便當時所有學童都待在教室裡,無人傷亡。

是以,抗議運動的出現可想而知。過了彩繪牆再往前去,逸荷先看到了大大小小的抗議布條。這些布條有些被繫在看來性命堪憂的路樹上。多半是樟樹,若非才種下不久,就是環境條件令它們生長遲緩,樹幹都是雙手可以環握的寬度,冠幅不比一把傘更大。枝幹上白色、黃色的手寫布條,更令那些樹木看起來像骨折後上石膏的病患。有些布條被繫在水泥牆頂的鐵絲刺圈上,或許軍方曾派人清除,刺圈上殘留有不少褪色的布片纖維。有些是海報,直接貼在水泥牆,牆面上有撕了又貼、貼了又撕的厚厚膠帶痕。

最不客氣的,就屬直接往牆面上噴漆了。被噴得花斑錯雜的牆下恰好有停車格,逸荷就近停車。標語混雜了不同語言,一如島嶼現況,有激烈的中文「美軍滾回去」、「還我土地」、「土地徵收不公不義」,日文的「基地無しシマ返せ」,也有比較溫和的「we shall overcome」,沿用自逝去多時的嬉皮世代。

儘管多數的噴漆都是正經八百的陳抗語句,還是少不了一些亂七八糟、湊熱鬧的留言——「陳××到此一遊」、「憶茹我愛你」和「歹勢啊憶茹她愛我」,充滿強烈民族意識的「龍的傳人,世界華人團結一心」與「喜迎大和真祖國」。這些內容互相矛盾的留言,同樣也非常貼近島嶼現況。

光看那些張牙舞爪的留言字跡,彷彿讓人可以直接感受到熾烈的反抗心與活力,然而那些目前待在墨綠色棚子下的示威者,卻遠非那麼回事。晴朗的三月天,島嶼上多數地方春光正盛,但在這座乾旱的沙山頂端,季節像被跳接剪輯,直接切換到酷暑難耐的夏天。也不過早上十點左右,陽光已像正午般刺眼,使得棚子底下的人們益發委靡。

逸荷從棚前走過,原本預期會看到一雙雙警醒戒備的眼,卻根本沒有任何視線投來,大夥垂頭喪氣地倒得滿地。有人光裸著一雙沾滿沙土的腳,躺臥在棚下酣睡。她毫不費力就找到她的聯絡人—黑島是整串棚子底下唯一一個站立著的。逸荷快步走上前:「請問是樂團團長,黑島先生嗎?」

他比逸荷足足高上兩、三個頭,得要彎下身,才能跟她平視握手。「蕨音桑有自己打電話,跟我講過大體的狀況。」他的中文帶著口音,不過既然對方沒有主動用日文交談,逸荷也跟著講中文。

「哇,連老闆都親自聯絡過了,看來我什麼都不用解釋了嘛。」

「也不是這樣講。我帶妳去見她。」

他身穿印有白色反核標誌的黑T恤與迷彩褲,留著一頭長髮,在頭後面梳成一個圓形黑亮的髻,脖子上一條牽絲帶縷、瀕臨報廢的鮮豔粉紅色毛巾。逸荷猜想他有參加過南島本地的進香繞境,那種顏色的毛巾通常是繞境贈品。她跟在他後面走出棚子,基地圍牆在此拐了一個彎,牆上頂著蓬頭亂髮似的深綠色九重葛灌叢,現今一朵花也無。

他轉進通向荒廢草地的小路,往上攀爬。陽光傾瀉而下,左側植有一排瘦弱松樹,樹後整齊停放豔紅與鮮橘色相間的巴士,應該是遊覽車出租公司的停車場,但現場不見辦公室之類的所在。

「我聽蕨音說,她之前有訪問過你。」逸荷試著攀談。

「對,對。她那時候幫我拍那個,影片……」

「訪談紀錄片。」

「對,但是,她說這次不一樣,不拍影片,而且這次要訪問立夏,她比較……shy。我不能幫她決定,妳要自己給她說。」

「她不是你們團員嗎?彈三線的?」

「對,對。」

「你們不是常常要上臺?」

「啊,那個不一樣,上臺表演她不會。她很棒的,演奏唱歌都很棒,但那是在臺上。不熟的人要跟她講話的時候,她就……在那邊。」

在那群巴士盡頭,有一棵孤單的大構樹,底下又搭了棚子,看來公路上棚子坐不下的人,就待在這邊休息了。

「樹下才有水龍頭。」黑島解釋,順手撈起那粉紅毛巾抹臉。「這裡太熱了。」

那個叫立夏的女子,正在顧一口裝滿水的鍋子,見黑島走來,她關掉瓦斯,上前招呼。她圍著頭巾,脖子上也套著圍脖,胸前掛一副太陽眼鏡,手上有袖套,逸荷還真看不出對方的本來面目,不過講起話來中文流利,聽口音是南島人。引介完畢後,黑島便留她倆談話,自個兒跑到水龍頭邊洗毛巾。立夏比了一下鍋子:「妳介不介意……?」

逸荷立刻會意:「啊,請便,妳忙妳的,不要緊的。」

兩個南島人,又都是年輕女性,即便初次見面,溝通起來果然還是有種無形的默契。逸荷思考,不知這默契是藏在語言裡,抑或是藏在細微的表情動作裡?立夏重新開火,眼望那口黑乎乎的鍋子,一面攪拌,一面皺起眉頭。

「我有聽說採訪的事,黑島有傳給我一些蕨音小姐以前的作品,但我不知道……哎,這種事情,找我合適嗎?確定我是對的人?」

立夏的個頭略高,卻不顯瘦,說起話來有點緊張,不過因為身形適中,上臂些微肉感的關係,仍流露出一股四平八穩的氣勢。

「挑人選的是蕨音,這是她的創作計畫,我只是負責執行的助手而已,她才是老闆。」逸荷如實陳述。

「這整個計畫,是要訪問幾個人在中部的藝術家,讓他們講一講自己的心路歷程,對吧?我有聽黑島解釋過。」立夏偏頭露出煩惱的樣子。「你們之前訪問黑島,那當然沒問題,他是資深的音樂人,絕對有很多值得大挖特挖的經歷,但我就……我實在不知道,連音樂我都是半途學會的……我很難解釋,我們在做的事情是不是藝術。如果被這麼界定,說真的我很心虛。」

她站定了,直視著逸荷。「因為蕨音小姐打電話來過很多次,我想這些情況應該當面講比較清楚,也讓你們看一看現場的狀況—很難稱得上有什麼藝術吧?」

「呀,說真的,藝術的事情我也很難說什麼,畢竟我是被派來訪問的……」

「此外、此外還有。」立夏打斷道:「我也很難跟妳約一段確切的時間。有時候一整天都很閒,什麼都沒發生,但有時候,工程車一輛接一輛進來,忙得不可開交。目前我們還沒辦法掌握他們施工的確切方式,所以那種,一整段好好坐下來談的時間,我想我是沒有。」

這是要拒絕的意思了。逸荷飛快想著該怎麼說服對方。

「我懂妳的意思,不過我們用不著這麼急著下結論嘛。」逸荷努力用輕鬆的語氣:「這不是一般的採訪,不是要寫成報導文章或剪輯成影片。儘管我不是創作者本人,不能完全替她說話,但我想,蕨音小姐真正關心的,是整個基地外的抗爭活動,以及那一個個投入抗爭的人,他們的想法跟歷程,不管是不是藝術家。其實呢。」逸荷打開自己的手提袋,撈出黑色遮陽帽、墨鏡跟防晒外套。在對方狐疑的注視下,她把帽子戴上。

「不只是妳對我們有疑慮,我們這邊也希望能在進行下一步前,先觀察一陣子,把握大概的狀況。就當是有志工自願加入,一起活動一天,這樣好嗎?」

聽到不必即刻決定,立夏的表情稍有和緩。她點頭表示同意,問道:「所以……妳今天要陪我們一天?」

「是的。」

「很無聊,而且很熱喔?第一次參加的人通常很受不了。」

「嗯,看來是那樣沒錯。」逸荷聳肩。「我有用保溫瓶帶了些冰塊。」

「啊,那很不錯呀,準備很充足。所以妳……妳的本業是什麼,妳是記者嗎?」

「那倒不是。就是個努力在社會上生存的人而已。」

逸荷不想說實話,但也不願說謊,破壞原本就已夠稀薄的信任基礎。看見對方困惑的眼神,她補充:「我以前學過一陣子音樂,應該是這樣才派我來的。」

「哪種樂器?」

「中華音樂的三弦。」

「啊……那確實,有一些共通。」立夏露出拘謹而禮貌的笑。「那是三線的祖先。」

看樣子,不宜直接切入主題。逸荷指著那口黑黑的鍋子問:「這要怎麼弄?」

「噢,這是青草茶,加糖就完成了。然後就可以叫大家來喝了。」

「我幫妳去叫吧。」

逸荷戴上墨鏡,往公路走去,明顯感受到立夏在身後鬆了一口氣。看樣子,這是一個不情不願的訪問對象,她可能得花更多時間。幸好她有的是時間。

商品簡介

看不盡的能人百匠、樂人儷影、古剎美景,在三弦音波間流轉交織

一部樂音錚鏦、美景紛呈的長篇異想架空小說

甘耀明(小說家)

江鵝(作家)

盛浩偉(作家)

黃麗群(作家)

鄭順聰(作家)

瀟湘神(小說家)

──齊聲推薦

「這歌的旋律好特別,是傳統音樂嗎?」

「是的,八重山民謠。因為是二揚調的曲子,特別高亢。」歌手說。

「二揚調?」她覺得似乎在哪聽過,想必是聽百紅說的,只是詳細內容記不太清。不過既然曲調的話題對了,而且也確實是傳統音樂,那麼此物,應該就是她所想的那種樂器沒錯。那個百紅曾揚言說過要放棄,卻在多年之後,在與冬玫相識時,終究是陪在身邊度過寒暑,度過秋雨、霜雪和月夜的三味線。

臺灣二度受日本統治,日本列島為北島,臺灣為南島,另有中間的琉球群島。南島人冬玫離婚後,踏上北島,以人類學觀察的角度,看這一方水土,如何培養出令南島男性為之崇拜的北島女性。從都市到鄉野,冬玫接觸過在城市居無定所的網咖貧困女孩,也見識過單親女性在林野自立更生、取用於自然的生存之道,然而真正改變她一生的,是在山中連續假期裡,不經意間聽見的金玉之聲……

故事中的主要三位女性,在不同的環境中成長,承載著生命裡來自親情、婚姻、世俗裡不可承受之重,因三弦的因緣,在人生的旅程中不期而遇,同時也見證傳統藝術在時代與文化歷史潮流中,堅持傳統與順應改變的兩端正苦苦拉鋸。

作者以「三弦─沖繩三線─日本三味線」樂器流變穿針引線,觀察臺灣(南島)、日本(北島)、沖繩、中國等地複雜的民族政治情感,帶領讀者走訪關西名勝景點之餘,也能撞見日本傳統的美學、能劇、和歌民謠,以及被歧視的部落民與建國神話。

雖為架空歷史為背景,但故事所述皆為作者現實中所見聞、學習與考察,柳丹秋以民族誌、社會學、風土經濟學等角度觀察民情,在歷史、文化、音樂、植物等方面展現驚人的考究工夫。全書能人百匠、樂人儷影、古剎美景……於四季中流轉交織,令人目不暇給,對異文化的擦撞磨和、藝術本質的殷切扣問,也格外引人深思。

《波間弦話》吸引人之處,是隨著主角們的經歷,遊歷各種的底層。此底層,不僅是日本與臺灣、都市與鄉村,還有三弦的歷史演變與音樂內裡的藝術變化。在看似呼應卻又不相關,符應現實卻被想像超越的交叉敘述中,讓閱讀者被細節吸入,體驗平靜表層之下的騷動,人生漂流之無可奈何。猶如中上健次的《岬》,那自底層開出的力道,就像奔赴盛會的合奏,每一道音符的撥挑,都往心弦而去。──鄭順聰(作家)

如果歷史有了偏差,如果臺灣再度被日本統治,如果臺灣取代沖繩成為美軍的據點,現在是我們在抗議美軍基地,那會如何?《波間弦話》告訴我們換個角度,我們跟沖繩也沒差這麼多。當臺灣不再是臺灣,而是帝國的邊陲,我們該怎麼安身立命?原本我們認為理所當然之事,在另一個時空底下根本朝不保夕,而透過窺探另一個時空,或許能讓我們省思國家是什麼?族群是什麼?文化是什麼?邊界又在哪裡?這是文學的力量,也是我們閱讀《波間弦話》的理由。──瀟湘神(小說家)

作者簡介

柳丹秋

臺中人,某校文科助理教授。讀者、觀眾、寫字的人。曾獲臺積電文學賞首獎,小說集《待月記》入圍臺北國際書展大獎。

波間弦話
作者:柳丹秋
出版社:時報文化出版企業股份有限公司
出版日期:2022-08-30
ISBN:9786263356559
定價:580元
特價:88折  510
其他版本:二手書 52 折, 300 元起